# 木殼船

"every shipwrecked soul knows what it is to live without intimacy" 

__U2, Every Breaking Wave (2014)


曾經一起吸大麻（拉K少年說大麻咖看起來笨笨的只會傻笑），她本來是很討厭的一位埔里女孩，沒想到最後她堅定而絕決。廿多年後的子夜，她從蘭州街的一棟四層樓公寓走下樓來，在橋頭加油站旁哄著她的小女孩上學。她的女孩從未出生。

「妳不是已經死了嗎? 」

「另一個世界不會更差」

臨場問話的那位海軍逃兵，在澎湖也不在澎湖。馬公的偽裝是馬祖，路徑陡峭超過首爾舊金山，每個上下坡都無視海拔52公尺的拱北山。

南竿是風象，講美是水象。彼此的對方是秋颱與季風。風中有水，水中有風。

日月風象金星土象的逃兵，迷失了他自以為歸屬的部隊。他慌張尋找。在偽裝的山路間，現時通用的速克達並不適用，他想騎的是廿多年前的六速檔車。通往下坡的煞車皮，最好是定焦不要燒焦。

車在山路迷途，路過外垵、西嶼、北辰、塘岐與津沙的海邊。往返的海浪都像是世界的碎片。

他所迷失的部隊是船，七十年前的鉅大木殼船。船上的戰敗魂魄，是一整個旅級指揮部，船艙底下有鐵軌。在斷片而抽格的置景之中，十二節的蒸氣火車就要開，就像是一條黑色的大蛇正要從無所盡頭的坑道逃竄（這肯定是強力膠還沒發作的性幻想）。坑道穿鑿在山壁，木船的甲板像是板塊推擠的岩層剖面。

晚點名肯定來不及了，火車更是搭不上。

敬請你的火星別上昇，夢醒清晨是霜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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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20161023霜降，凌晨草稿。